【羞言】沉船 02
/不按长篇规格写，进展速度飞快，一万多字小队六个人已经集结完毕了（掰掰手指算道
/选手不分家嗷 我喜欢的选手都会有 别瞎开我
（其实本来是想只写ig的，但是我无意中把高天亮混了进来意识到不对的时候已经不想改了（对 就是这么无语
［扬起这张破旧的帆
这趟不得已的出航］
02
天才刚泛起鱼肚白，灰蒙蒙的，卢崛真的一夜没睡，他要么在玩游戏要么在看那根本没有星星的夜空。
什么狗屁换班，两个人都睡得跟猪一样，没有要醒的意思。
他看了眼手表，指针运作的嘀嗒声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格外响亮。除了这嘀嗒声，还有那不可忽略的，又远又近的低沉喘息声。
那丧尸好像就在后院游荡，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他们客厅没有关灯，客厅到后院的门关上了还拉了避光的窗帘。但卢崛听声音就知道，那丧尸就在门外。
他又绷紧了神经，马上拔走了所有给充电宝充电的插头收拾好东西后摇醒了姜承録。
“嗯？”
“那里，”卢崛指了指阳台门，“有丧尸。”
俩人都不敢大声说话，这些丧尸对声音和气味极其敏感。卢崛也知道王柳羿什么性子，没有强行叫醒他而是让他半梦半醒状态哄上了房车。
“等一下，没他我们怎么知道去哪。”
卢崛听完姜承録这话又把王柳羿挪到副驾驶位上一巴掌给王柳羿扇醒了。王柳羿一下瞪大了眼睛准备喊出来，卢崛一伸手把王柳羿的叫喊给堵了回去。
“闭嘴！有丧尸，赶紧指路我们走了。”卢崛交代完就爬回了后面，王柳羿还没反应过来瞪着眼睛看着隔壁等指路的姜承録。
“啊……噢！走这边开过去上高速就到悦湖那边了。”王柳羿一说完准备闭上眼继续睡会儿，突然车窗上出现了一只手，“我靠，乐言你别搞我了！”
“我没搞你啊？”卢崛在后面翻找着有什么东西可以做早餐。
“那这是啥……”王柳羿闻言色变，盯着那只手整个人抖得不行。
“你们好啊……？”那只手的主人慢慢地从车窗下探出头来，“我叫高天亮，捎我一程过分吗？”
“过分。”王柳羿嘴角还在抽抽，一下把车窗关上了，把高天亮的手夹在了上面，他又把窗降了下来，问道：“不是，你怎么发现我们的？”
“我住你们隔壁。”高天亮笑着指了指隔壁的房子，“只不过你们一直没发现。”高天亮笑得太贼了，看得卢崛很想揍他一顿。
“兄弟等价交换听过吗？”卢崛没找到想吃的东西，在高天亮身上打起了主意。
高天亮听完后特别严肃道：“我家还有物资，我可以给你们但你们必须捎上我，你们去哪我去哪那种！”
“……真要捎上？”三个人头挨在一起规划起了小算盘，“他要是拖后腿我们不都搭进去了？”
“王柳羿你这话损不损啊？你觉得你不够拖后腿是吗？”卢崛皱着眉看着王柳羿。
“但我觉得多一个人也无所谓。”姜承録思考了一下后转身对着窗外的高天亮，“你进我们住的那里，后院我们落了东西，你帮我们拿一下就让你上车。”
卢崛愣了，后院现在可不是荡着一只活生生的丧尸呢嘛！
“马上马上！”高天亮屁颠屁颠地往房子走去。
车上的三个人都下了车等着高天亮，姜承録和卢崛都拿了趁手的武器，要是高天亮出不来，把丧尸都引了出来还得开第一次城市大战。
三个人等了十分钟，高天亮还没出来，但别的声响也都没有。卢崛疑惑地往里面探了探头，只见阳台门已经被打开，高天亮也不见了踪影。
他拿出厨房捎上的菜刀，轻手轻脚地走向后院。他到了后院之间高天亮蹲在几盆花中间看来看去，一旁还有一具烧焦了的尸体，散发着焦味和臭味。
高天亮没找着东西准备起身走，转身就看见了愣在一旁的卢崛。
“你站着干嘛？”高天亮拍了拍自己的手。
卢崛不知道该说什么，眼睛盯着那具烧焦的丧尸憋出几个字：“你这……”
“啊，我被吓到了！一拉开窗帘开门出去就是这家伙的贴脸杀，那我肯定不能被单杀啊，我能活到现在这要送了，就说不过去了。”高天亮边走边给卢崛讲解自己是如何利用白磷自燃的原理把火引上丧尸身上直接烧死丧尸的。
“好了，我知道了。”卢崛有点头大，可能是因为高天亮太多废话，也有可能是这化工原理过于复杂。
“那我能上车了吗？”高天亮的眼睛亮晶晶的。
站在车旁的王柳羿听到高天亮这话不乐意了，说道：“你把你家东西先拿上来啊。”
高天亮挠挠头，又屁颠屁颠地跑回家拖了一大堆东西出来。这期间卢崛在给姜承録和王柳羿解释这人是怎么利用什么鬼原理把丧尸烧死了的。姜承録没说太多只是点了点头就上车准备启程了。
王柳羿坐上车的时候感觉心情不是太好，姜承録瞥了他一眼，高天亮带着东西上车后王柳羿又恢复了以往的样子。
卢崛拿着高天亮带来的物资又开始翻找，这学霸貌似有点强迫症，把东西都码的整整齐齐的，吃的和用的分了两块，湿粮干粮又分了两块。卢崛找了两块面包撕了包装递到正在开车的姜承録嘴边。
毕竟这车里一共四个人能开车会开车的却只有姜承録一个人。卢崛这递到嘴边的面包姜承録也只咬了两口，嘴还不小心碰到了卢崛的手指。也不过是轻轻地略过，嘴唇上有些死皮，磨的卢崛手指有些痒。
“这些是什么？”
卢崛拿起高天亮带来的另一个包，里面都是一些瓶瓶罐罐和容器，卢崛也不是真的傻，这一看都是初三学过的化学仪器嘛！真当自己不懂呢！
“硝酸和硫酸处理甘油就能做出你手里那玩意儿。”高天亮指了指卢崛手里的黄色油状液体，“别晃！炸药你当玩呢？”
刚想晃的卢崛手一下愣住了，喊道：“凶什么！你怎么不早说！”
“硝酸硫酸甘油你还能想到除了硝化甘油外的东西吗？！”高天亮用一种文盲的眼神看着卢崛。
卢崛被盯得有些尴尬，不说话了，放下手里的东西又拿起了另几瓶颜色漂亮的试剂左看右看。高天亮不厌其烦地给卢崛说着试剂用途以及反应，讲的那位慷慨激昂，听的那位困得不行。
前面的王柳羿指完路后听着后面高天亮的化工原理开始侧过头入睡了，卢崛通宵后眼皮也逐渐撑不住，倒在了小沙发上。高天亮收拾好东西还把卢崛拽上了床上，给他掖了张毛毯。
王柳羿也被高天亮和姜承録一起帮忙拽上了床，高天亮坐在桌上研究着其他的化学炸药原理。
“待会儿加油站停一下，别下车就行，有危险喊我。”
“好的。”姜承録这蹩脚中文高天亮能听明白，不愧是脑子好的。
卢崛在姜承録准备拿枪的时候醒了，他可太他妈累了，但是现在他有点什么响动就会醒。
也不知道这是好是坏，他还有点愣，看着拿着枪往外走的姜承録张着嘴成了哑巴。
姜承録看见卢崛醒了，正在看着自己，示意他开窗后对他说：“加个油拿点水，你继续睡吧，没事的。”
但愿没事吧，这种高速公路地带最容易跑出几只流浪的小丧尸了。卢崛不是没经历过，来这座城市之前也是跟着一辆车到达的，不过下高速的时候整车人都被灭了就剩下卢崛和王柳羿。
“好。”但是自从跟着姜承録之后他倒是安心了很多，也挺莫名其妙的。
但是卢崛睡不着了，他每次一睡着脑子里就会胡思乱想，因为第一天出来逃生的时候他跟王柳羿躲在一堆垃圾堆里，但不是在垃圾堆里睡着的，而是在下水道。他第一次去这种地方，下面满是污水和垃圾，但好在没什么丧尸，只有几只掉下来的也被卢崛砍了个稀烂。
他们躲了一整晚，卢崛睡一会儿醒一会儿看看王柳羿有没有被偷偷拖走，慢慢地也就习惯了，习惯了不睡觉，习惯了戒备，时刻紧张着自己身边会不会有危险。
但姜承録在好像又不一样了。他听着高天亮讲化学公式睡着的时候好像又回到了自己家里，自己的爸妈也喜欢这些七七八八的数理化，但自己好像也没遗传下来，压根啥都不懂，只剩下一身的孤勇和胆量。
姜承録好像充当起了这样一个所谓大人的角色，无形的力量在保护着他，睡过去的时候会做梦，真的会，但刚才那个梦太虚幻又真实。
依恋这种东西在这末世里，罕见地出现了，像是套上一抹希望的曙光。
“喏。”卢崛看着过了一会儿回来的姜承録手上，手上是一袋话梅糖。
卢崛没说话，只是愣愣的，可能确实太他妈累了。
“你不是馋吗，下次还能找到就给你。”姜承録没说太多上了车，继续他们的启程。说实话他们也不知道该往哪里开去，但是他们这四个人，目前为止这四个人，也不会担心性命的问题，当然了如果来的是十个以上的丧尸，另当别论了。
四个人一路驱车赶往悦湖，悦湖人少那边可能比现在这座城市要安全得多，先歇下再做长远的打算。
但是在去往悦湖的高速公路上，他们遇到了一群正在求救的人们，姜承録皱了皱眉，说道：“我们好像要有麻烦了。”
说罢，车还没停下，那些人就冲了上来扒在车窗上，嘴里嘶吼着让姜承録停车救救他们。四个人都没说话，王柳羿刚醒就被敲车窗的人给吓到了，一个劲的往卢崛身边挤。卢崛看了看姜承録，姜承録没什么表情，还是开着车没有停下，但始终保持着很慢的速度。
“我们……”卢崛话还没说完，高天亮就几乎是用喊的声音说了句别停。一车人都愣住了，卢崛看着车前都是不要命的人往车上爬，他也很害怕，但这些人难道不无辜吗。
“停下吧。”卢崛的声音很小，因为他觉得应该除了自己没人会支持这种不要命的做法，因为有的时候他自己也不能接受。
车戛然而止停在了一个站在路中间的女孩面前，扒窗的人们也停下了动作，看着这辆房车。
卢崛愣住了，看着姜承録的后脑勺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下去看看。”姜承録这样说道然后拿着枪下了车。卢崛没多说什么也抓着把手枪下了车，王柳羿愣了愣还是跟着卢崛走了。
车上只留下了高天亮一个人，他眼睛里不知道是眼泪还是其他的什么东西，愤懑地握紧了拳头锤了锤自己的大腿。冷静了一会儿后也下了车。
“你们……？”姜承録说话卡着了，后边他该怎么说来着。他向卢崛投去目光，后者立马跑了上来。
“你们有什么问题吗？”卢崛这样说道，虽然也不知道姜承録要问个啥随便问问吧。
其中有一个像是领导者的中年男人开了口：“能车上我们吗？”他指了指侧边已经翻了的巴士，“我们也是没办法的举动。”
姜承録听懂了，直接冷言开口说：“不能。”
卢崛人傻了，这哥能不能提高一下自己的言语技能啊，中文老师只教中文没教情感表达吗，他心裂了。他马上打着圆场说道：“他的意思是这车最多也就六个人不能再多了，你看你们这儿将近十五个人了，这怎么救。”
就在卢崛说话之间，有人已经憋不住了。王柳羿和高天亮都站在车门边上看着以免有人直接抢，但还是发生了，一个青年男子举起手里的包向王柳羿身上砸去，王柳羿本来就瘦，这砸的力道也不小，一下给他砸疼了。咋呼的性子一下就嗷呜叫了起来。
卢崛猛地一下回头，冲过去给那人来了一脚，身边的人都貌似看急眼了不管是男是女都准备要把卢崛摁着打然后直接抢车。卢崛也不怕，就这么冷眼看着这群鲁莽冲动的人。
姜承録对着天开了一枪，所有人都愣住了，站着不敢对卢崛出手。但这枪的响声应该足以大到吸引军方搜寻生还迹象的直升机，但也应该，吸引到游荡的饥渴的丧尸们。
“我可以联系到军方救援，前提是你们都不会轻举妄动。”姜承録从车上拿出一个信号弹，往天上来了一发。卢崛扶着王柳羿上车休息，高天亮在一旁弄着什么，装成了好几个小试管。
就在军方的直升机到来之际，卢崛也听到了不对劲的声音，那沉闷的低喘声，他说道：“不好，丧尸潮要过来了。”
直升机的绳梯从天上放下，所有人都争先恐后地往上爬。但这种事怎么急得来呢，卢崛扶着女生小心翼翼地爬上绳梯，后面的男人又在催促说女生是累赘，卢崛听烦了，直接把枪架在那男人的脑袋上，说道：“我不介意你最后一个。”男人不敢说话了。
尸潮准备抵达他们的位置，距离他们也就几百米，但姜承録和卢崛还在护送着最后的几个人。王柳羿在车里看着外面是急得不行，但自己啥也不能做，只能干着急。一旁的高天亮还在拿着溶液倒来倒去。
“那谁，帮忙。”高天亮一时之间忘记王柳羿叫啥，指了指桌面上的小玻璃管，里面还有黄色的液体，“待会儿我说扔你就扔，用你这辈子最大的劲听见没。”
“噢噢！”王柳羿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跟着高天亮走到高速公路边缘对着准备爬上来的尸群。
“扔！”高天亮一声令下玻璃管带着漂亮的黄色液体划出一道弧线跟着小火柴一起落在一个丧尸得头上，随即破裂把整片的丧尸炸了个稀碎。他们俩以人群画了个圈全炸了一片，但尸潮依旧没有消失殆尽。
直升机上下来了两个穿着军装的人，手里拿着冲锋枪对着尸潮一阵扫射，快速清理了过后准备让姜承録一行人也上去却发现绳梯已经被之前卢崛拿枪指着的男人给拆了，连那两个救援队队员的绳索也给拆了。
“我操！贱不贱啊！”其中一个队员破口大骂。
“行了。”另一个转过身看着姜承録，伸出手握了握，又看向卢崛，倒是没说话，愣住了，看了卢崛很久。
“我怎么了嘛？”卢崛被盯懵了。
那人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随即收回了眼神，摇了摇头，说道：“我们见过但看来你不记得我了。”
“啊？”卢崛不说别的，记忆力这玩意儿从上学开始就不太行。
“我们在你父母的实验室里见过，你不记得也挺好，确实也不是什么愉快的记忆。”那人向王柳羿和高天亮点头致意，“现在我们也没得选了，只能跟着你们了。”
“自我介绍一下啊，我叫苏志林，也可以叫我南风，这家伙彭俊杰，搞科研的打起架来也不输。”那小胖子大大咧咧地介绍着自己和那位所谓与卢崛的“旧识”。
“你们有计划吗？”彭俊杰看着姜承録，扔给他一个同声翻译器。
“还没，顺着北上吧。”姜承録指了指王柳羿，“人肉GPS指路。”
两人看着这瘦瘦弱弱的男生，深吸了一口气。
卢崛还在思考着到底什么时候去过他妈的实验室了？又什么时候还认识了这么一个人。他是真记不起来了，他感觉自己的童年记忆缺失了一大块，但又好像没什么缺失的，他的人生截止到四天前，都很他妈的完整与完美。
高天亮可惜地晃了晃手里的试剂瓶，里面的试剂已经到了瓶底了。他长叹了一口气，把东西都收拾好。彭俊杰坐在他旁边看了看他配置的炸药，摇了摇头，手动给他指了指错误和细节问题后，高天亮跟来劲了一样拉着彭俊杰叭叭个不停。
姜承録上了车，王柳羿也坐上了副驾驶位，准备按照原本的路线继续驱往悦湖。卢崛一边在思考一边跟着苏志林学习怎么使用枪支。
一行人按照着他们所认识到的希望走下去，此时还是艳阳高照，这群少年好像刚打完胜仗一样有些意气风发。
TBC.